老子離開朝堂，有人記得是周王朝圖書管理員，幾乎沒誰再見過他。留下《道德經》后，青牛騎行的背影在函谷關之外漸行漸遠。「老子到底去了哪里？」古書里只字未提下半生。四川的青羊宮，偶有香火繚繞，據說老子曾在那里化為嬰兒；甘肅臨洮，當地人還講老君飛升，仿佛他在那里步入仙途。另有說法打破常規，真有人信，老子去了印度，還做了釋迦牟尼的師父。甚至有人私下猜測，他可能意外死去，尸骨無存。雖然各持一說，看來看去，沒人能拍胸脯打包票哪一種是真的。他的消失，難不成是哪個時代的特有安排？

三條記錄和兩份傳說，關于西施，只講了她浣紗、被利用、消失。圍繞著她的命運流傳太多不同的版本，有說越王勾踐翻臉無情，直接沉她于江底，還有的說范蠡悄悄將她帶走，兩人泛舟五湖，終生隱匿。

至于五湖具體指哪幾個，現在翻遍各家案牘，看著地圖上五湖四海，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歸處？更有后人琢磨，她是不是僅僅是個政治工具，一入歷史洪流，怎會有歸宿？翻寫新史，誰又能給她一個結果。

徐福的名字，東渡的故事在東亞不算稀奇。考據來看，《史記》確實記了他的出海，有說他去了日本，一度當上了神武天皇。日本那邊還立了徐福廟，供起香火。不僅如此，也有人說他的船隊只是漂到了台灣、琉球，或者在半路被風浪吞滅。揣摩當時的航海條件，秦朝的船到底啥水平，真的能橫渡東海？徐福這麼一走再無消息，留下的除了神話，就是一堆無頭公案。到底是成仙，還是白骨無存？

趙匡胤突然暴亡，北宋十六載，彼時的「杯酒釋兵權」早已傳為佳話，有人就說其實是宋太宗夜半進寢宮弒兄，暗殺接位。可要翻一翻司馬光等權威文獻，并非所有史家都采信謀殺說法，太宗甚至當夜不在場。細節上含糊，太醫沒法交待，留給后人無限遐想。現代有些史家拆解藥理配伍、猜中毒可能，偷改遺詔，坊間滿是猜測，還有人冷不丁站出來反問，難道不是突發病癥？八百多年過去，宋初那場夜雨究竟掩蓋了什麼，當今誰又能說清。

建文帝朱允炆的下落，更是件扯不清理還亂的大事。「削藩」，燕王舉兵，皇宮大火燒過一夜，他人沒了。史載那天火光沖天，有人說他死在火里，也有傳聞是順地道逃走，改名換姓做和尚，繼而跑去雲南、南洋。至于鄭和下西洋，有人提出其實部分目的是全球搜尋建文帝下落。

明初那撥史官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，反正關于他的結語含糊其辭。細節有人補遺，比如稱他沿小路逃往貴州，甚至傳到日本。但過多少年后，還真沒有一份正式的結案公告。火焰之后，是帝王隱身術還是別出心裁的避難？

李自成的失蹤案例，誰也不愿徹底定論。當年北京兵敗，清軍緊逼，正史上清將阿濟格說他死于九宮山，懸梁自縊。但線索里面卻遍布疑點。夾山寺寺記中來了一位叫「奉天玉和尚」的人物，有一段流傳，說他大概就是李自成。有人指著墓碑斷言身份，有人反駁一切都只為迷惑追兵。站在明清兩代戰爭殘酷的背景下，李自成能否金蟬脫殼，混跡民間和尚隊伍？臨死和逃亡之間，一線之間。就算有史料，誰都得長嘆一聲，「這事也許永遠沒人能印證其真假。

」

至于這些歷史人物的命運，從前史到坊間傳說，細節多且雜亂。翻檢各類公開材料，比如《史記》《資治通鑒》之類公認的史書，還是小說傳記、海外廟記，都難以對罕見消失做出確認。比如徐福東渡一說，確有秦朝銅器在日本被發現，可也難下結論說明他就是神武天皇。西施五湖泛舟傳說，經《吳越春秋》描寫得如詩如畫，其實更多是后人想象，現實哪有這般浪漫。

另一個角度，現代考古偶爾能找到些蛛絲馬跡，也難證實全部故事。比如青羊宮至今香火不斷，每逢廟會祭祀，主持高談闊論「老子飛升事」，卻缺實際證憑。宋太祖之死，今天遺骸也查不到，不過傳說中皇帝夜闖案早在20世紀初又有人翻案，文獻來來回回，時真時假難以分明。

跟橋段稠密的通俗作品不同，這類帝王、俠女消失案件，大多止于黑暗處。

朝代更迭，勝者書寫歷史，敗者蹤跡難尋，這幾乎成了歷代通例。許多情況下，甚至史官本人都不敢寫真話，因政治環境，不得不留白。這一點，在建文帝與李自成身上尤為突出。隱名埋姓、僧裝潛行，那些故事也不排除是后世添油加醋的產物。例如明末清初，宮廷大案頻發，焦慮氣氛籠罩社會，對皇帝「失蹤」事件一再炒作，制造新的傳說，意在安撫人心。

不過，有趣的是，從這些未解謎題里，也能看出中國歷史文化對「消失」這一概念的復雜態度。逃亡、羽化、沉江、僧隱或遠赴海外，每一種解釋背后都隱伏著不同社會心理。有人樂見英雄善終，有人堅信巨變總歸需要傳說來填補空白。實際上，如果真相早已隨塵埃湮沒，只剩不斷翻新的故事。比如宋太祖死因，前后說法自相矛盾，有時主張猝死病亡，有時堅稱遇害，每種說法都有信徒。難免讓人疑惑，是否歷史迷霧本就無法驅散？

誰能知道，其實這些謎團本身，比任何定論更有趣。在翻找每個細節時，這些未完結的故事反而成了歷史的魅力所在。

換句話說，也許答案從不重要，為何這麼說？你想，假如有一天警方直接公布，歷史的謎團是不是反而沒意思了？